这小畜生也不过分吧。”
游隼吃饱喝足,飞回到拓拔琰的?手臂上,后者?用指腹剐蹭掉鸟喙上沾到的?兔血,看上去心情?大好。
得知自己的?小宠物被开?膛破肚,那清冷易碎的?美?人会露出什么样的?表情??
大抵会哭吧。
毕竟——她连他处罚一个哑奴都看不下去。
光是想象少女眼尾湿红、垂睫落泪的?模样,拓拔琰就?兴奋得浑身?血液沸腾。
他放肆大笑,扔下兔子的?残骸和惊慌失措的?众人,扬长而去。
哑奴朝江澧深深行了一礼,两人目光在空中好像有片刻交接,又好像没?有。
江澧只是脸色很难看地伫立原地,哑奴自知理亏,匆匆行礼后,与芝兰玉树的?青年擦肩而过,带着背上未愈的?鞭伤,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主人。
北国客5
待拓拔琰的背影消失不见, 双儿气得眼睛通红,用力跺了几下脚。
“北戎王未免太?过?分了!明知那是姑娘的兔子,竟然还?下此狠手, 简直欺人太?甚!”
看着躺在血泊中?的可怜的小家伙, 她冲到谢怀蔺面前告御状的心都有了。
“久久和北戎王有过节吗?”江澧皱眉询问。
拓拔琰性格虽暴烈,但到?底是在别人的地?盘,多少存了几分?顾忌。
几天下来?, 除了时不?时拿身边的哑奴撒气,江澧没见过?他像今日这?般寻衅滋事,不?禁猜测他是否已经遇到?过?温久, 并且对后者产生了兴趣。
“姑娘昨日和他打过?照面, 看不?惯他凌虐下人,出面制止了他。”双儿回答,“姑娘的手还?因此伤了呢!”
昨夜换药时,温久拗不?过?她,把白日发?生的事如实说了出来?, 她听完更?加气愤,觉得拓拔琰和宋彧完全是一路货色——不?, 应该说有过?之而无不?及。
宋彧好歹没有折磨人的喜好, 拓拔琰又是剥人皮又是挖人眼珠子, 根本就是个变态!
“北戎王肯定是因着昨日的事记恨上姑娘了, 所以才?蓄意报复……”
双儿气得肺都快炸了,偏偏那人是恶名在外的北戎王, 此番来?访关系到?两国盟约, 即便有理, 她也不?敢追上去讨个说法。
真不?知回去该怎么跟温久交代。
“就和久久说兔子跑丢了吧。”
江澧叹了口气,目光从地?上那团血肉模糊之物一晃而过?。
其实温久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后来?也没有养活。
老瑛国公夫人膝下就江澧一个嫡孙和温家的两个表孙, 两个少年忙着读书考取功名,平常没什么空闲陪伴她;小姑娘身体?又弱,一月能出一次门都是多的了。
老太?太?孤单寂寞,是以温太?傅不?让兔子养在孙女身侧后,温初言便把兔子送到?了瑛国公府。
老太?太?欢喜得紧,把兔儿养成了兔孙女,下人也都小心照顾着。
只是那年京城暑气太?盛,集市上买回来?的兔儿到?底不?如野兔生命顽强,没能熬过?夏天就一命呜呼了。
怕温久伤心,温初言和江澧一直瞒着她。
小姑娘每每问起时,就哄骗她说兔子送到?庄子上了,活得好好的。
——他们这?些做兄长的,总是不?忍心打碎妹妹美?好的希望。
哪怕温久如今已经不?是当初那个堪堪及他腰腹的小女孩了,江澧也舍不?得她难过?。
“别告诉她今天发?生的事。”
双儿带着江澧的嘱咐回到?了青鸾殿,少女对御花园发?生的血腥之事一概不?知,见她白着脸进来?,还?很担心地?问她是不?是中?暑了。
越是这?样温柔,双儿就越愧疚。
“姑娘,对不?起。”双儿哽咽道,“奴婢没看好汤圆,害它跑丢了。”
“汤圆又跑出去啦?”
温久无奈:“它生性活泼,想必是不?喜欢拘在笼里。可派人去找了?”
“嗯……奴婢带人将皇宫翻了个底着天也没找到?,大概是溜到?宫外了。”
虽说是善意的谎言,双儿还?是心虚地?别开视线,不?敢看温久的眼睛。
温久微微一愣。
宫里还?能找到?,若到?了皇宫外……天大地?大,找个人都费劲,何况一只小小的兔子?
汤圆恐怕是再也找不?到?了。
双儿垂下脑袋,然而预想中?的责怪并未落下。
温久只是轻轻叹道:“也罢,养宠讲究缘分?,想来?是我与它无缘吧。”
她养汤圆不?过?半月,时间不?长,但也培养出了感情。
说不?失落是假的,可她也明白,有些事物是留不?住的。
“但愿汤圆能被好心人收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