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让您过目。”那仆从道。
“拿走吧,只当夫人看过了。”青竹道。
“老夫人吩咐,夫人必须亲眼看一看。”
青竹皱眉,再想说什么,陆轻染招手让那仆从端到跟前。
“姑娘!”
青竹怕陆轻染受惊吓,可陆轻染却直接扯开了那白布,看到那两根断指,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“行了,我看到了,老夫人有心,这份心意,我也会记得。”
那仆从显然没料到陆轻染是这反应,只能失望的离开。
“姑娘,您真不怕啊?”青竹刚看到了那两根断指,此时脸色还是青白的。
陆轻染好笑,“有什么好怕的,以前我住在西疆,那里时常发生战乱,死伤无数,等战事结束,将士们便会将尸体扔进焚尸坑。当时我为了挣钱,便帮人去焚尸坑里找他们的亲人。几百甚至几千具尸体,断手断脚到处都是,我一边扒拉一边认尸,那时都不怕,如今不过两根断指而已。”
青竹听着这些却红了眼,“姑娘是宁国公府的嫡长女,真正的世家贵女,却吃了这么多苦。”
“与现在相比,那时倒也不怎么苦了。”
老夫人让人送来这两根断指,分明是以此来警告她,让她往后安分一些的。
午后,陆轻染睡了一会儿,刚起身就见谢绪来了。
他顶着一身寒气,那张脸尤甚。
他手中端着一碗药汤,睨了她一眼,便将那碗放到了她跟前的条案上。
“将这药喝了,那事只当没发生过。”
陆轻染坐起身,看着面前这碗药,摇头失笑。
“是侯爷当没发生过,还是我当没发生过?”
谢绪皱眉,“有何区别?”
“若是侯爷当没发生过,那是侯爷气量大,能屈能伸。若是我当没发生过,那可不行,我这人爱记仇。”
“你还想怎样?”
“我啊,我就想生下这孩子,我们娘俩好好活着。”
“这孩子不能留!”
“留不留的,侯爷说了不算吧?”
谢绪皱眉:“我不与你废话,这碗药你乖乖喝下最好,若是不肯,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喝下!”
不像正经人
谢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,陆轻染那么娇小,力量之悬殊,根本无从反抗。
她仍挺直腰杆,不露一丝怯弱,直视着谢绪:“我腹中孩子到底是皇家血脉,除非侯爷你不要命了!”
谢绪冷嗤:“皇家血脉?少拿你糊弄老夫人的话来糊弄本侯,你腹中孽种,皇家认吗?”
“这是事实……”
陆轻染话还没说完,下巴被谢绪一把钳住,用极大的力气,迫使她张开嘴。
同时他另一只手端起那碗药,显然是没有耐心了,打算强灌进去。
青竹从外面回来,急慌慌跑进屋来。
“姑娘!”
她着急的上前想要帮忙,却被谢绪一脚狠狠踢开。
砰的一声!
青竹被这一脚直接踢到了墙上,后脑勺狠狠磕了上去,立时就晕死过去了。
陆轻染瞪大眼睛,看着青竹软到地上,再看面前这碗药,她眸光一狠,自怀里掏出一把短刀,朝着谢绪胸口刺去。
谢绪不妨,但身手灵敏,及时往后一躲,虽没有避开,但这一刀却也没刺太深。
陆轻染手法利落,一刀刺进去,立时又拔了出来。
血自谢绪胸口汩汩往外冒,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轻染,不能相信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竟有这等狠劲儿。
陆轻染笑了,如同那嫣红艳丽的芍药花,疯狂的盛开,然后克制的没有失控。
她举起手里的刀,伸出葱白的手指,抹了刀刃一点血,然后点在自己下唇,在用舌头舔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