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火那日,她派探枝去长宁公主那取东西,探枝跟着大部队离开,安然无恙。
“好了不哭,我好好地呢。”
萧沂道:“你们主仆先聊,我去做饭。”
林惊雨望着萧沂远去的背影,此情此景像是流落在村子里时,平常夫妻的模样。
“小姐和殿下平安回来就好,还因祸得福,得了封号赏赐,如今该称祁王和祁王妃了。”
林惊雨笑而不语,看似封赏,实际皇帝老了,一个安王,一个祁王,两虫相争就此开始。
走一步看一步。
林惊雨问,“你可知,林缘君是如何入陛下眼的。”
“长孙氏谋反,我们迁至大梵山整整三月,就是在这个时候,林缘君弹了一首曲子,陛下劳累闻琴音曼妙,就此入了陛下眼。”
探枝说着又笑了笑,“当初皇后一个劲把林缘君往我们墨竹轩塞,现如今倒好,那林缘君入了后宫,可不就是引狼入室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”
“你这话若是被皇后听去,被拉出去砍头我可救不了。”
林惊雨语气狠厉,嘴角却挂着笑意。
因为是探枝先回的京,林惊雨又问,“我不在这些日子,林府可有发生什么。”
“老爷升了宰相,整个林府喜气洋洋的,半点没为小姐迟迟未归担心,除了郑小娘差出宫采买的太监问小姐生死,今早又差了一封信,说是老爷升官,叫小姐回去吃饭……”
探枝继续说着,林惊雨摸着藏在胸前衣服里的玉扳指,静静听她讲。
也是,林家升官发财欢天喜地,她这个名义上的庶女死活自然不重要。
至于郑小娘,她如今也只有自己这个女儿可以依靠,自然会在意自己的死活。
什么亲情,她从前不在乎,现在更不会在乎。
“小姐?”
林惊雨回过神,笑了笑,“我没事。”
不知为何,许是天热了,心里多了一丝宣泄不出的烦躁,林惊雨抬脚,想进屋子乘凉,抬头时,萧沂端着红烧肉走来。
徐徐微风吹起他的衣袍,他眉目如远山,身姿如鹤,看着赏心悦目,心中的烦躁也被风吹走了些许。
“久等了。”
林惊雨愣了愣,她才发觉方才竟在意了这般久。
萧沂瞥了眼林惊雨异常的样子,“愣着做什么,进去吃饭。”
“哦。”
“记得洗手。”
“哦。”林惊雨又反驳,“我知道。”
屋内,布置都未动,毕竟都是些旧的,也不会搬去新府邸,新府邸的摆设都会由内务府安排好。
二人除了赏赐,其余东西本就不多,届时拎包入住即可。
萧沂摆好饭菜,见林惊雨环望四周,“你若实在舍不得,在王府也造个墨竹轩,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搬进去。”
“以后不会再回来,多看几眼罢了。”林惊雨坐下,“殿下放宽了心,我不是个念旧的人,旧的东西往后我不会再看一眼,我只喜欢新的。”